厭離

阿德

記憶中第一部經典是金剛經吧.接下來多年也都注視於大乘系列.一直到近年來.才開始接觸阿含部經.涉入不深.印象中比較深刻的要義.應屬(厭離)二字.對個人而言.離字正常沒有異議.厭就有疑義.初見時頗感突兀.厭字在日常中所用多為(厭煩)(厭棄)等等負面表意.本身就是煩惱.疑情頓起.煩惱如何對治煩惱呢?解脫的邏輯何在?看來是需要進一步咀嚼的.

這一份咀嚼通過對四念處的觀察(觀身不淨.觀受是苦.觀心無常.觀法無我).對苦的體會(生苦.老苦.病苦.死苦.愛別離苦.怨憎會苦.求不得苦.五陰熾盛苦)漸漸發現.厭離不像是被建議的修法.而像是結果.是回顧.是體會.不是一開始給予的道理.厭離是這些體察修練後自然形成的不沾.敏感與脫除.是無量積累的串習後深覺徒勞的放捨.

再用這樣的視角觀察人間.那些過分的物欲.那些虛偽的名聲.那些無常的權力.厭離從一開始就聞到結果的味道.那些以苦為樂的顛倒.厭離從一開始就看穿糖衣包裹的內容.厭離所捨棄者.是業因的牽纏.輪迴的本質.

感受深了.厭離很容易將人帶出世.或者說是出世的原動力.但.那些遺留在塵世的人性會否連同被放捨?那些仍被塵勞包裹的靈魂誰來洗淨?出世後真正的出路在哪裡?大乘之所以為大.私以為非是對小乘看輕或作對比.它只是呈現不同時期的風景.是含攝.是包容.是擴展與圓滿..慈悲與救渡無礙解脫.

有一種味道值得細品.苦之所以為苦.是苦本身?還是那份抗拒掙扎的心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