共識與共業

阿德

這段時間有個思考的面向.不算問題.也不打算追尋結論.著重在觀察與思維的過程.是這樣.在於我們修行主流所提倡的是個人身口意的持照.因果觀.無常觀等等以個人為中心的鍛鍊.而群體.共業及背後形成的文化與共識對修行的影響及意義則占比較低.阿德打算從老師臉書這篇講辦公室的老鼠《無知已成為天性》開始說起.內容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是特例.不是只在台灣.也在其他的地域.也不是現在才開始.是已經很久很久以前就形成的(共識)....老鼠有害.看到就要撲殺.這是想當然的反應.至於老鼠也是一條生命.就算為了環境衛生.也可以有其他的處理方式的這種考慮如果提出來.恐怕在(共識)之下難以避免被投以異樣的眼光.那麼這個(共識)是如何形成的?

鏡頭轉到紐西蘭.毛利人是紐西蘭的原住民.據考證數世紀前有一批人移居到到其東南方八百多公里的查坦群島.由於群島面積不大.位置靠近南極圈.氣候冷冽.不適合耕種.因此族人只能靠漁獵與採集生活.各家族自己養活自己.難以推動物質文明.因此社會停滯在原始狀態.與留在富庶本島.進入農業社會.有各式工匠.軍隊.甚至統治階級的本土原住民.距離越來越遠.甚至數百年後已經忘卻彼此的存在.十九世紀末.某個來自澳洲的探險隊發現了查坦群島.探查一番後再航行到紐西蘭.將情形告訴毛利人[島嶼海產豐富.居民手無寸鐵].於是毛利人前後派了九百名戰士.出海打獵.登島後隨即開始殺戮.初時島民尚有抵抗能力.但從未經歷軍事訓練.樂天無憂的弱方很快地敗下陣來.死亡過半.其餘逃往山林躲藏.並派出代表求和.願意與入侵的毛利人共享資源.希望留他們活命.無奈敵人不為所動.最終進入叢林.找出躲藏的婦孺.殺而烹食.多年後有西方記者採訪曾參與的當事者.(難道你們心裡覺得這樣的行為正當.沒有絲毫愧疚嗎?)<愧疚?為什麼會愧疚?他們是畜生.畜生本來就可以吃阿!>

佛經中最著名的歷史事件.當屬釋迦族竭澤而漁的典故.之後導致琉璃王三度攻伐迦毘羅衛國.期間即使佛陀設法擋下.最終也不免共業成熟.舉族赴難.而回到釋迦族補獵當時.族人間彼此的認知.不也只是共識之下的日常採集活動嗎?

我們人的一期生命自出生開始.以累生累劫的習氣做基礎.受受生所在地的文化薰陶.逐步形塑價值觀與是非對錯的判別.不同的群體.不同的行業.不同的宗教.形成一圈圈.一層層的共識.個人也在累生累劫的歷程中.於群體共識灌注無量材料種子.人類的共識是撲殺老鼠.老鼠的共識是什麼?毛利人捕獵同宗兄弟是共識.同宗兄弟的共識是什麼?釋迦族的因果已經歷歷在目.個人的煩惱與族群的共惱是什麼關係?為何金剛經中.僅僅只是降伏其心的追求.卻需要令所有眾生皆令無餘涅槃作為對應.以為解方.時至今日.瘟疫肆虐.眾人困鎖家中.也應是個時機.好好思慮這場災難是怎麼回事吧!